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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避免被狂热情绪影响,如何避免走上民粹道路

东方社会的长期停滞是很多原因造成的,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,社会中掌握知识的人总是少数,而这些少数就是社会的统治者们,他们掌握了话语权和宣传机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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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y Qian Tang
如何避免被狂热情绪影响,如何避免走上民粹道路
Photo by James Lee / Unsplash

在各种社交网站,或者各种评论区,我们经常看到的一个词:洗脑。

blue and green peacock feather
Photo by Milad Fakurian / Unsplash

当别人不同意我们的观点,坚持自己的看法时,我们会说,他被洗脑了。

当别人坚信一件事情或者一种理念当时候,我们会说,他被洗脑了。

当别人积极地参与到一场活动中的时候,我们会说,他被洗脑了。

那么什么是洗脑呢?一个人又为什么会被别人觉得,他被洗脑了?

其实我们所谓的洗脑,大部分指的是:

这个人被一种狂热的理念所控制,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。这其中有两个关键词,狂热和思考。

这两个词也是当下中国社会舆论环境的真实写照,太多狂热的情绪,太少独立的思考。

那么为什么我们的社会会产生如此多狂热的信徒,大家又为什么会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?这是一直困扰我的两个问题。

值得庆幸的是,最近读了这本书:《狂热分子,码头工人哲学家的沉思录》。在这本书里,我找到了一些答案。

狂热无理智的社会氛围是如何产生的?

首先,狂热的社会气氛并不会自己产生,而总是会受到一些人或者一些组织的影响。

作者埃里克 霍弗认为一个狂热的群众运动,一般都是由言辞人为驱动,这类言辞人比如像希特勒 斯大林 林肯 和甘地,他们都会宣扬现实社会的危机,并描绘一个无比美好的未来,以此来吸引自己的追随者。

而最容易被这类言辞打动,并追随他们的是什么人呢?

是社会的失意者。

person in black jacket sitting on floor
Photo by Egor Myznik / Unsplash

有社会成就的人会把世界看成一个友好的世界,他们是这个社会的赢家,而任何改变可能都会导致他们失去这种优势,所以他们一般不会被狂热的气氛所吸引,最好的做法就是,维持现状。

而失意者会非常乐于看到世界急剧发生变化。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是社会底层了,而任何变化也不能让他们的状况更坏,反而有极大的概率会让他们改变命运。狂热的社会运动必然会带来巨大的变化,包括金钱,社会地位和权利。

发动狂热社会运动的人一般都会投其所好,描述一个无比美好的未来,一个新世界。

一个狂热的运动或者口号会吸引到一群追随者,也不仅仅因为他能满足一些人改善自我的渴望,也在于可以满足他们自我否定的渴望。

觉得自己人生已败坏到无可救药的人,不会认为自我改善是值得追求的目标。个人前途的考虑不足以激发他们拼搏,也不足以让他们产生信仰或作出一心一意的献身。

如同宗教一样,这类人会把自利的心理看成是堕落邪恶的,是不洁不祥的。任何出于为己牟利的行为在他们看来都是注定失败的。他们最深的渴望是过新生活,是重生,要是无法得到这个,他们就会渴望通过认同于一件神圣事业而获得自豪、信心、希望、目的感和价值感。

从一个狂热的运动中,他们可以得到两件东西,自己的重生,以及从集体中获得的认同。

grayscale photo of city buildings
Photo by Teemu Paananen / Unsplash
一个人越是没有值得自夸之处,就越容易夸耀自己的国家、宗教、种族,或者他所参与的神圣事业。
一个人自己的事要是值得管,他通常都会去管自己的事。如果自己的事不值得管,他就会丢下自己那些没意义的事,转而去管别人家的事。

当我们个人的利益与前途看来不值得我们为之活下去时,我们就会迫切需要为别的事物而活。

而那些把自己献给国家和集体的无私者,其实他们的虚荣心是无边无际的。

热烈相信自己对别人或者国家集体负有神圣义务,往往是这类人自救的方法。他们看似伸手助人一臂之力,实则是在拯救自己。如果把这些神圣义务拿掉,他们的生命就会陷于到贫乏和无意义。

正是由于中国社会存在着大量的社会失意者,才会酝酿出肥沃的培养狂热者的土壤。


历史往往被最上层和最下层的人决定

在现代社会中,人们只有在忙得透不过气的时候,才能够不抱希望地活着。失业之所以会带来绝望感,不但是失业者变得贫困来,更是由于他们突然发现人生一片虚空。失业者宁愿追随贩卖希望的人,而不愿追随施予救济的人。

除了分析狂热的社会氛围产生的原因这外,作者埃里克 霍弗还提出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观点。

比如他写到,人们评价一个种族或者国家时,往往是在这个群体最低劣的成员中取样。这种做法尽管有失公允,却不是全无道理。因为一个群体的性格和命运,往往由其最低劣的成员决定。

一个国家最不活跃的人群,是占大多数的中间层次。他们是在城市工作和在乡间务农的正派老百姓,然而他们的命运却受分据社会光谱两头的少数人——最优秀的人和最低劣的人所左右。

历史这个游戏的玩家一般都是社会的最上层和最下层,占大多数的中间层次只有在台下看戏的份。

社会低等成员之所以能对社会发生重大影响,是因为他们对现在全不尊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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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by James Lee / Unsplash

他们认为他们的生活和现在都已败坏到无可救药,所以随时准备好把这两者加以毁弃。他们也渴望通过某种惊心动魄的集体事业,去掩埋他们已经败坏和了无意义的自我,因此他们总是一场革命、集体迁徙、宗教运动或种族主义运动的最早皈依者之一,这些被遗弃和被排斥的人往往是决定一个国家未来的原材料。


中国人不会造反的原因

作者还分析了中国社会。

东方社会的长期停滞是很多原因造成的,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,社会中掌握知识的人总是少数,而这些少数就是社会的统治者们,他们掌握了话语权和宣传机器。
中国民众不易造反的原因之一,就在于他们得花很大力气才赚得到一点点维生之资。他们为生活而激烈挣扎。

中国社会虽然目前已经不是风起云涌的群众运动时代,但是读过这本书,还是后背一阵冷汗,因为中国社会目前正酝酿着浓重的狂热主义思潮,谁又能确定历史不会重演?

我们所能做的是,警惕自己,不要被这种狂热的气氛感染影响,不要成为其他人或者组织的工具。也就是说,保持自我,不要被洗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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